论强制执行制度的改革与完善

杨荣新　乔欣


　　强制执行制度是人民法院按照执行根据，运用国家强制力，依照法定程序，迫使被申请执行人实现生效法律文书所定权利的一种司法制度，是我国司法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

　　作为严格意义上的强制执行制度，是民事诉讼、仲裁、公证、调解等制度的保障手段，即当人民法院、仲裁庭对当事人之间的纠纷作出终局裁判，或者公证机关依法赋予债权文书以强制执行的效力，而一方当事人拒绝按照法律文书中所载明的义务主动履行时，另一方当事人即可依法向人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通过人民法院的强制执行，使国家法律所保护的权利人的权利得实现，义务人的义务得以履行。因此，强制执行制度对依法治国、维护社会的稳定，保护当事人合法权益，促进社会经济的良性特环起着重要的作用。

　　然而，在司法实践中却始终存在着一对矛盾，一方面法院的判决不能被当事人自觉履行，当事人申请强制的数量迅速增加；另一方面，大量的执行案件得不到执行，强制执行无法实现。这一矛盾由小变大，逐步激化，给整个的司法活动带来了消极的影响，使人民法院的执行工作在一定程度上呈现疲软，在一些地方甚至瘫痪的状态；同时也就不可避免地形成了强制执行工作中多年来无法解决的痼疾---执行难与执行乱。

　　执行难是指人民法院对已经发生法律效力的法律文书，由于上些障碍因素的存在，无法使之实现或难以实现的现象。其具体表现为：

　　（一）强制执行案件久拖不执。在司法实践中，对于已生效的法律文书，一方当事人申请强制执行，而某些法院执行员往往以各种借口或制造托词，如过份强调执行义务人的经济困难，以法律规定应当保留被执行人及其所扶养家属的生活必须费用等为由，消极地不予执行或拖延执行。

　　（二）被执行人在采取强制执行措施之前，已将财产隐匿、转移或变卖，或者被执行为逃避强制执行而躲藏起来，或者搞所谓的假破产，致使强制执行进行。

　　（三）在法院进行强制执行过程中，被执行人以暴力阻挠执行员实施强制执行措施，如威胁、围攻甚至殴打执行员，使强制执行难以进行。

　　（四）消极对待委托执行。在各种执行难的案件中，委托执行可以算作是最为典型的一种，由于执行的是外地法院委托的案件，又是针对本地当事人的财产，因此，法院往往从本地的利益出发，以人手少、困难多，或者判决书有错误为由不予执行或拖延执行，有些法院甚至自行中止或终结执行，造成委托执行的成功率极低。

　　（五）拒不协助执行。协助执行是指实施强制执行措施的人民法院，通知有关单位或者个人协助执行生效法律文书所确定内容的一种执行方式。由于协助执行往往需要诸如银行、信用合作社、办理财产权证照转移手续的单位及被执行人所在单位和公民个人的协助，所以常常成为执行难的因素，如有的银行给法院出具假的查询资料，有的信用合作社千方百计地阻挠法院进行查询、冻结，也有的单位给被执行人通风报信，转移财产，逃避法院的强制执行。

　　与执行难一样，执行乱是一危害强制执行制度的现象。所谓执行乱是指法院内部执行工作的无序以及执行过程的不规范、甚至违法的现象、其具体表现在：

　　（一）执行工作中的争管辖和推诿管辖。强制执行案件的管辖可以分为级别管辖、普通管辖、特别管辖、共同管理和移送管辖。尽管法律对各种管辖的适用做了较为明确的规定，但是，实践中仍然有争管辖和推诿管辖的现象，例如，对于执行标的大的案件，影响广的案件，可以给本法院带来利益的案件，不同的法院都想争取执行管辖权，而对于那些执行标的小或者难以执行的案件，则推脱自己无管辖权，甚至明确拒绝受理执行。

　　（二）重复执行。重复执行在实践中主要表现为重复查封、扣押、冻结被执行人的财产，造成强制执行的混乱。

　　（三）滥用强制执行措施，粗暴执行。滥用强制执行措施，粗暴执行的现象在强制执行过程中时有发生，如将案外人财产强制执行，或者强迫当事人达成执行和解协议，或者以人身作为执行标的或执行手段，以非法扣留、拘禁被执行人，限制人身自由，甚至殴打被执行人等手段，逼迫被执行人履行义务，有的已造成被执行人伤害甚至死亡。

　　上述种种现象的发生，往往导致当事人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所换来的人民法院的判决，只是书面上对当事人权利的肯定，实际上形同一纸空文。这不仅破坏了正常的司法秩序，破坏了社会正常的民事、经济活动所赖以存在的法律环境，也破坏了法律的尊严的人民法院的形象，具有极大的危害性。

　　二

　　造成执行难与执行乱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既有立法不完善的原因，也有执行体制的原因，还有执行机构的法律地位和执行员的素质，以及对强制执行规律的研究欠缺等原因。

　　首先，我国的强制执行立法不完善。由于现行的强制执行程序包容在民事诉讼法中，民事诉讼法对执行程序仅规定了30个条文，如此少的容量必然导致规定过于原则化，缺乏操作性，也必然导致强制执行制度的不完备和执行中的无法可依。例如，民事诉讼法规定了人民法院在执行程序中可以采取查询、冻结、划拨被执行人存款；扣留、提取被执行人应当履行义务部分的收入以及查封、扣押、冻结、变卖被执行人应当履行义务部分的财产等措施，但如果当事人隐匿、转移或者挥霍了作为执行标的的钱款或财产，人民法院则无能为力。同时，虽然民事诉讼法规定了银行、信用合作社和其他有储蓄业务的单位有义务协助人民法院的强制执行，但如果上述单位拒绝协助执行，人民法院则束手无策。再如，民事诉讼法在执行程序中规定有执行异议制度，即“执行过程中，案外人对执行标的提出异议的，执行员应当按照法定程序进行审查。理由不成立的，予以驳回；理由成立的，由院长批准中止执行。如果发现判决、裁定确有错误的，按照审判监督程序处理。”（《民事诉讼法》第三百零八条）这一规定仅仅是针对案外人对执行标的提出异议所设立的制度，而对于实践中出现的案外人对程序问题提出异议的情形却没有规定。与此相仿，代执行制度虽然在最高人民法院制定的《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第300条中作了规定，即“被执行人不能清偿债务，但对第三人享有到期债权的，人民法院可依申请执行人的申请，通知该第三人向申请执行人履行债务。该第三人对债务没有异议，但又在通知指定的期限内不履行的，人民法院可以强制执行”，然而，对这一规定如何操作，如代执行是否受《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一十九条关于申请执行期限的限制？对代执行能否扩展为再代执行，即对第三人的债务人进行代执行？以及代执行的管辖法院、代执行后第三人的履行方式等等，缺乏系统的明确规定。

　　其次，执行体制不健全。全国各级人民法院没有统一完备的执行机构，有些法院虽设有执行机构，但基本流于形式，因此在某些地方名义上的审执分立，实质上仍然是审执合一，这种情况也必然导致对强制执行工作没有统一的操作规程，法院内部各职能部门职责不清，执行不力。根据《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九条的规定：“执行工作由执行员进行。----基层人民法院、中级人民法院根据需要，可以设立执行机构。执行机构的职责由最高人民规定。”因此，在现行的体制中，人民法院的职能庭全部是或者绝大部分是各类审判庭，并非所有法院都设有执行机构，或者说，不设立执行机构并不违反法律的规定。而所设立的执行机构有的并没有法定的名称，有些法院只有一个或几个执行员，有些法院却干脆由审判庭代行执行庭和执行员的职责。

　　第三，执行机构的法律地位较低。在设有执行机构的法院，尽管其执行庭或执行室等在名义上与审判庭平行，但是实际上其法律地位远远低于审判庭，“重审轻执”这一传统观念根深蒂固。这必然成执行不力，执行难与执行乱也在所难免。

　　第四，执行人员素质参差不齐，有些执行人员法律意识淡薄，执行工作中崇尚拜金主义、地方保护主义等。

　　当然，被执行人的法律观念不强，法学界对民事强制执行问题的理论与实践研究缺乏等等，也是重要的原因。

　　三
铁道部


铁路企业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实施办法
铁道部


第一章 总 则
第一条 为明确厂长任职期间经济责任，客观、公正地评价其经营业绩，保障国有资产保值增值，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审计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转换经营机制条例》和《铁路审计工作规定》，制定本办法。
第二条 本办法所称铁路企业，系指国家铁路企业及其出资兴办的境内外独资和控股的各类企业。
本办法所称厂长系指本条前款各企业的局长、经理、厂长、董事长等法定代表人（含特殊情况由企业上级主管部门指定者）及按《公司法》设立的公司制企业的总经理。
本办法所称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是指在对厂长任职期间任职单位的财务收支、经营活动及其经济效益情况进行审计的基础上，对任职单位出具审计意见书和作出审计决定，并对任职厂长的经营业绩和经济责任进行审计评议。
第三条 铁路企业厂长任职届满，以及提升、调动、辞职、免职、退（离）休离开工作岗位前，应对其任职期间的经济责任进行审计。
根据上级主管单位（或出资单位）领导的决定和要求，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也可在任职期中进行。
第四条 实施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应坚持依法审计、实事求是、客观公正、保守秘密的原则。

第二章 审计管辖和组织
第五条 铁路企业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由人事管理部门委托，审计部门分级负责实施。
（一）铁道部任命的铁路局（含广州铁路〔集团〕公司，下同），工程、建筑、工业、物资、通号总公司，中土集团公司，部直属国家铁路独资公司、在京企业、境外企业的厂长，由铁道部审计局负责实施审计。
（二）铁道部任命的铁路分局（含总公司，下同）、工程局、铁路工厂厂长，授权铁路局，工程、建筑、工业总公司审计机构负责进行审计。
（三）铁路局，工程、建筑、工业、物资、通号总公司，中土集团公司任命的所属企业的厂长，根据财务隶属关系或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关系，确定审计范围，逐级负责审计。
第六条 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一般应实行先审后离的原则。特殊情况，可根据主管单位领导和人事管理部门要求进行审计。
第七条 遇有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任务比较集中、审计机构力量不足时，审计机构可委托社会审计组织实施审计。审计意见书、审计决定和审计评议书由委托审计机构作出。
审计机构委托社会审计组织实施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应支付的审计费，由审计机构所在单位财务部门按当地社会审计组织实施年度财务审计的收费标准及其实际审计的年限核付。
第八条 被审计单位或被审计厂长认为审计人员与其有利害关系，可能影响审计公正时，有权向审计机构申请，要求审计人员回避。
审计人员是否回避，由派出审计组的审计机构决定。

第三章 审计范围和内容
第九条 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范围，是任职期间的经营管理情况。
第十条 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的内容主要包括：
（一）任职期间企业经营目标的完成情况。
（二）任职期间企业内部控制制度的健全有效情况。
（三）任职期间企业收入，成本费用，营业外收支，利润的真实、合法性，利润分配是否符合国家规定。
（四）任职期间固定资产、流动资产、长期投资、在建工程以及其他资产是否完整真实，并为企业所实际拥有。
（五）任职期间企业债权债务形成的合理合法性，清理是否及时，余额是否正确。
（六）投资者投入被审计单位的资本是否经过验资或评估，实收资本投入的比例是否合理合法。
（七）资本公积的来源，盈余公积的提取和使用，未分配利润的构成是否真实合法。
（八）委托部门要求审计的其他经济事项。
上述审计内容可视单位实际情况有所侧重。

第四章 审计程序
第十一条 各级审计机构在制定年度审计项目计划时，应会同人事管理部门制定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计划。
对提升、调动、辞职、免职等不能纳入年度审计计划的，由人事管理部门届时向审计机构办理委托。
第十二条 审计机构根据年度审计计划和人事管理部门的委托，制订审计方案，下达审计通知书。
铁道部任命的铁路分局、工程局、铁路工厂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根据本办法第五条第二款的授权，由铁路局，工程、建筑、工业总公司的人事管理部门提出《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委托书》，审计机构据此下达审计通知书。
第十三条 被审计单位接到审计通知书后，应及时做好以下准备：
（一）向审计组提供厂长任职期间的企业财务报告，经济活动分析，资产盘存、变动及债权债务变动清理等有关资料；企业现行管理办法，企业章程、经营目标、合同、协议等资料；有关经济监督部门对企业检查后提出的检查报告、处理意见及整改情况；审计组认为需要的其他资料。

被审计单位提供的资料必须真实完整，不得隐匿，不得涂改，不得造假。如发现虚假，责任自负。
（二）通知被审计厂长提出任职期间经营管理工作总结报告。其内容包括企业基本情况，任职期间的主要经营业绩，任期内重大的经营管理举措，经营管理工作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和进一步改进的意见，其他需要说明的问题。
第十四条 审计组进点后召集被审计单位有关部门负责人会议，说明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的方法、步骤和要求，听取被审计厂长任职期间的经营管理工作总结报告。
审计组按照《铁路审计工作规定》第二十五条规定完成实施阶段的审计任务；必要时，可召开各种类型座谈会，广泛听取干部、职工对企业经营管理的意见和进行审计调查。

第五章 审计报告和评议
第十五条 实施审计终结后，审计组应根据实施审计中形成的审计工作底稿进行综合分析，写出审计报告。其内容包括：
（一）审计依据、审计时间、审计范围和审计方式。
（二）被审计单位的基本情况。
（三）厂长任职期间企业经营管理情况，包括各项经济技术指标的完成情况，经营效益以及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等情况。
（四）厂长任职期间企业经营管理工作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对发现问题的处理意见和建议。
（五）对被审计单位综合经济评价。
第十六条 审计报告经审计组长审核签字后，征求被审计单位的意见。被审计单位应在接到审计报告之日起十日内提出书面意见，如在规定期限内未提出书面意见，视同无异议；如有异议，审计组应对其异议作进一步核实，并写出说明。
审计组应将审计报告连同被审计单位的书面意见，审计组对被审计单位意见的核实说明，一并报审计机构审核。
第十七条 审计机构对审计报告进行审核，并拟写对被审计厂长的审计评议书，送达被审计厂长。被审计厂长应在审计评议书送达之日起十日内提出书面意见，送交审计机构，对其意见进行核实。在规定期限内未提出书面意见的，视同无异议。
第十八条 审计机构将审核的审计报告和审计评议书报送审计机构所在单位领导批准后，据此对被审计单位出具审计意见书和作出审计决定，同时将审计评议书送达人事管理部门和被审计厂长。
第十九条 铁路局和工程、建筑、工业总公司审计机构对铁路分局、工程局、铁路工厂的厂长任期经济责任审计的审计评议书应抄送铁道部人事管理部门和审计局。
第二十条 对被审计厂长审计评议的主要内容：
（一）任期经营目标是否完成，国有资产是否保值增值。
（二）任期内企业经营管理制度的健全有效情况。重点评价企业的经营计划（决策）管理、国有资产营运管理、财务管理、劳动工资管理等管理制度是否健全和严格执行，有无因计划不周、决策失误、管理不善、用人不当造成国有资产流失和损失浪费问题。
（三）任期内企业执行财经纪律情况，包括资产、负债、损益的真实性，财务收支、收益分配的合法性，以及各种税费和国有资产收益的解缴情况，有无隐匿、截留、挪用等违反财经纪律的问题。
（四）厂长任职期间有无利用职权挪用企业资金、侵占企业财产、损害投资者和企业利益等违法违纪行为。
第二十一条 经审计，发现被审计单位有违反财经法规行为，应按财经法规规定予以处理的，以及对违反财经法规的直接责任人员按规定应给予经济处罚的，由审计机构作出审计决定，报请领导批准后，送达被审计单位执行。被审计单位自接到审计决定之日起四十日内，将执行情况书
面报告审计机构。
第二十二条 经审计，对任职期间经营守法、经济效益显著、成绩突出的厂长，审计机构除在审计报告中作出评价外，应向企业主管部门领导提出表彰的建议。
对厂长应承担的一般经济责任，审计机构应提出处理意见并提交人事管理部门；发现厂长在经营活动中弄虚作假，以权谋私或贪污盗窃，行贿受贿以及玩忽职守造成重大损失浪费的，审计机构应根据国家有关规定报经领导批准后，移送纪检监察部门或司法机关处理。
第二十三条 被审计单位、被审计厂长对审计决定、审计评议书如有异议，可在收到审计决定、审计评议书之日起十五日内向实施审计的审计机构或其所在单位领导提出申请复议。
原实施审计的审计机构或其所在单位领导应在收到复议申请之日起三十日内提出复议决定，并送达被审计单位、被审计厂长和委托的人事管理部门。
第二十四条 被审计单位、被审计厂长对复议决定仍有异议的，可在收到复议决定之日起十五日内，向上一级审计机构或其所在单位领导申请复议。
上一级审计机构或其所在单位领导一般应在收到复议申请之日起30日内提出复议决定送被审计单位、被审计厂长，原实施审计的审计机构和委托的人事管理部门。
遇有特殊情况，复议期限可适当延长。
复议期间，原审计决定照常执行。
第二十五条 上一级审计机构及其所在单位领导的复议决定为终审决定。
第二十六条 审计工作结束后，审计组应按审计档案管理规定，立卷归档。委托社会审计组织审计的，应将审计报告、审计底稿、审计证据等按规定整理后移交委托审计机构归档。

第六章 附 则
第二十七条 铁路事业单位可比照本办法执行。
第二十八条 铁路企事业单位与其他企事业单位共同投资设立的有限责任公司并由铁路企事业单位控股的，其他企事业单位与铁路企事业单位联营、合营并由铁路国有资产占控股地位或主导地位的企业，参照本办法进行审计。国家法律有规定的，从其规定。
第二十九条 各铁路局，工程、建筑、工业、物资、通号总公司，中土集团公司，可根据本办法制定实施细则，报铁道部审计局备案。
第三十条 本办法由铁道部审计局负责解释。
第三十一条 本办法自发布之日起施行。原发《铁路企业厂长（经理）任期经济责任审计评议实施办法》（铁审〔1991〕137号）同时废止。



1997年11月16日